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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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打敗了沙洛佛克的露莎小隊，一下子成為了博德之門的英雄、社交場上的寵兒①。接踵而來的是貴族們讚美的諛詞、上流社會的筵席、奢華的舞會，這一切都讓露莎目眩神迷，深深地沈醉其中。就算是立下了再大的功勳，她本質上仍是那個沒見過太大世面的鄉下姑娘罷了。
這樣的好日子一直持續到博德之門的大公爵貝爾特送來了請柬，請露莎、愛蒙和齊馮前往他的宅邸一敘②。
這一天，三人如約赴會。貝爾特用上流社會特有的腔調進行了一長串膩人的問候，並在露莎徹底感到不耐煩之前終於切入了正題。
“露莎，我們的英雄，雖然你拯救了博德之門，但你現下的處境十分危險。”貝爾特用優雅的語調說。
露莎一驚，握緊了橫在膝頭上的長劍，問道：“閣下，您何出此言？”
貝爾特給三人一人倒了杯紅茶，示意露莎放輕松，才緩緩道：“人們都在談論沙洛佛克，他是如何的危險，怎麽想要挑起博德之門和安姆帝國之間的戰爭，怎麽想要謀殺你。人們普遍認為這是因為巴爾的血脈作祟，但我不得不提醒你，”貝爾特強調道，“你雖然是我們的英雄，但你同樣分享了這份血脈。”
露莎沈默不語。貝爾特接著輕緩地說道：“人們對你的血脈感到畏懼，尤其是貴族們。據我所知，你的出現讓安姆的影賊公會③也感到不安，他們暗中鼓動貴族們，想要除掉你和你的同伴。”
“我不會畏懼來自任何地方的挑戰！”露莎厲聲說道。
“呵呵呵……”貝爾特笑了笑，“您的氣概令我感佩，但我們有更好的辦法。”
“什麽辦法？”
“安姆帝國計劃悄悄地向我們發動戰爭，”貝爾特揉了揉眉間，苦惱地說，“我試著給他們的評議會④送過信，但是他們好像沒有回應，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信使的問題。”
“你想要我做什麽？”露莎問道。
“我有個新的聯系人在安姆帝國的首都阿斯卡特拉，”貝爾特繼續說道，“我需要把一份文件交給他，他會交給評議會讓他們了解事情的真相，希望這能夠證明戰爭是沙洛佛克的陰謀，而安姆與博德之門都不想發動戰爭。”
“我希望你能夠完成這項重要的工作，和我的聯系人接觸並把文件交給他。”
露莎沈吟片刻，問道：“您為什麽要我去？”
“這是個好問題，”貝爾特讚許道，“有兩個原因。第一，你離開博德之門，會緩解貴族們的恐慌情緒，並讓我有時間平息這些騷動。”
“第二，我的聯系人聽說過你，你是劍灣的英雄。我的聯系人認為如果像你們一樣的英雄支持我的觀點，會讓評議會感受到我的真誠，更加樂意接受請求。”
“當然，”貝爾特往紅茶裏加了塊方糖，用勺子輕輕攪拌著，“您也可以拒絕。”
“好吧，看來這是最好的選擇。”露莎想了想，說道，“我接受這項任務。但是，阿斯卡特拉太遠了，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達。”
“哈，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貝爾特一拍手，“我有一張傳送卷軸，可以把你們直接傳送到那裏。”
“但一次最多只能傳送兩個人⑤。”
“什麽，只能傳送兩人？但我們有三個人。”露莎問道，“有沒有別的辦法？”
貝爾特搖搖頭，說：“很遺憾，沒有。戰爭已經迫在眉睫了，我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浪費在路上。”
“露莎，露莎！”愛蒙抓住露莎的手臂搖了搖，撅起嘴說，“我還沒去過南方呢！我也想去阿斯卡特拉看看！而且，我不想和你分開……”
“好吧，愛蒙。”露莎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小妹妹，“那我和愛蒙先去阿斯卡特拉送信，齊馮先留下來，嗯，”她想了想，“你先把我們旅途中的戰利品變賣掉，再去阿斯卡特拉同我們會合，你看怎麽樣？”
齊馮一向寡言少語，他點點頭表示認可。
“好的！”貝爾特高興地說，“那你和愛蒙準備好要去阿斯卡特拉了嗎？”
“是的，”露莎點點頭，笑著說，“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
貝爾特也笑了，聲音低沈柔軟，“那祝你們好運。”
跨過傳送門的一瞬間，露莎感覺所有的力量迅速從身體裏流失了，精神仿佛被向一千個方向拉扯，意識被分成了無數個碎片組成的洪流，只餘本能在不斷尖叫……
一切都在扭曲變化，她根本不知道傳送經歷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又好像無窮無盡。
傳送結束了，她虛弱地倒在地上，連擡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但她還是註意到周圍的環境不對勁，這不是大城市，而是荒郊野外！
有人在靠近，他們的形體籠罩在迷霧之中，也籠罩了露莎的思慮，模糊的線條像是在清醒與夢魘之間……
“餵……餵……”
“醒一醒……醒一醒……薩菲羅斯！”
有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那是……那是有人在呼喚他……
薩菲羅斯睜開了眼睛。
“你在做噩夢……”露莎看著薩菲羅斯，眼中滿是擔憂，“你沒事吧？”
薩菲羅斯怔怔地看著露莎，一直盯著她直到她感到不自在，問道：“你在看什麽？”露莎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什麽問題嗎？”
“沒事，”薩菲羅斯移開了目光，“只是噩夢而已。”
“是嗎……”露莎懷疑地說道。但她想了想，還是選擇尊重自己的戀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也有。露莎如此想著，語氣變得輕快起來，“好啊，別睡啦！起來吃早餐！”
說著，她把面包和水壺遞給薩菲羅斯。早餐是面包搭配她在附近找到的可食用的漿果，配上清水，非常簡單。
薩菲羅斯接過早餐，吃得很快。他們已經在大沼澤裏跋涉了一個多月，依然沒找到雪崩的蹤跡，這讓露莎開始懷疑荷蘭德是不是在信口胡說了。
“如果他敢騙我，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露莎惡狠狠地說。
吃過早飯，兩人從帳篷裏鉆出來。露莎把帳篷和一眾器具都收進了隨身的次元袋裏，握緊長劍，開始今天的搜尋。
半天過去了，依然一無所獲的露莎已經在腦海裏構思給荷蘭德扒皮的一百零八種方式了，直到薩菲羅斯的聲音遙遙傳來：
“露莎！你過來一下！”
露莎走了過去，在灌木叢裏看到了一具巨大的屍體。是米德加巨蟒腐爛的屍體。
她忍著惡臭，量了一下屍體的長度，說：“比你前兩天殺的那條米德加巨蟒要短一些。”
“嗯，”薩菲羅斯點點頭，說，“但它死的時候仍是壯年，而壯年的米德加巨蟒在沼澤裏是沒有天敵的。”
“也就是說，殺死它的很可能是人類。”露莎說道。
“沒錯。”薩菲羅斯點點頭，“我們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附近了。”
兩人以米德加巨蟒的屍體為圓心向外搜尋，在黃昏的時候，找到了雪崩的秘密基地。
兩人一直等到了晚上，月上中天。
由於守衛的地方沒有人煙，不虞被人發現，長期以來需要對付的不過是些沒有智慧的野獸而已，雪崩基地的守衛十分松懈，連個暗哨都沒有。兩人很輕松就潛入了進去。
基地最中心最龐大的建築，是一個兩層的實驗室，下面一層擺放著一個個卵形的、足可以容納一個人的容器，容器連接著各種各樣的儀器，仿佛正在孵化著的惡魔之卵，空氣中彌漫著魔晄的臭味；上面一層是工作區。兩層由電梯相連。
這熟悉的景象，讓薩菲羅斯恍然以為自己回到了神羅大廈的實驗室。他看向容器內部，裏面果然泡著一個個的人。
“雖然自稱要拯救星球，但在漠視生命方面，雪崩和神羅也沒什麽兩樣。”薩菲羅斯忽然想起了露莎的話。
“果不其然，雪崩上次搶了瑞利博士的磁盤，得到了制造特種兵的魔晄配方，”露莎一邊翻看著實驗室的記錄，一邊說，“他們似乎在試圖自己制造特種兵。”
薩菲羅斯怔怔地發著呆，露莎撂下實驗記錄本，走過去拉住他，問：“怎麽了？”
“我沒事，”他擺擺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特種兵的身體機能是由一系列微妙的平衡決定的，稍有差池，得到的就不是特種兵，而是怪物，神羅也是經過了大量的實驗才掌握了這項技術。但是我小的時候，特種兵的技術還不成熟，所以……”
“所以他們在你身上進行了很多實驗。”露莎說。
薩菲羅斯點點頭，笑了笑，說：“雖然經歷了那麽多的實驗，但我從未變成怪物，我還以為，我是不一樣的……可這不過是因為我生來就是怪物，完美的怪物……”
露莎沈默半晌，問道：“那你恨他們嗎？恨寶條，恨神羅嗎？”
“談不上恨，”薩菲羅斯茫然地搖搖頭，“那就是我存在的方式。如果沒有神羅，那我應該怎樣存在呢？在遇到你之前，我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露莎氣呼呼地把頭扭到一邊去。
“怎麽了？你為什麽生氣了？”薩菲羅斯有些不安，“我說錯什麽了嗎？”
“沒有，”露莎擁住了薩菲羅斯，把臉埋進皮革裏，悶悶地說，“我氣我自己，跟你沒關系……沒有人應該以那樣的方式存在，沒有人。”
①這裏涉及到博德之門1的劇情，雖然後面會提到，但為了避免讀者的困惑，我還是簡單說一下：露莎和她的兄弟沙洛佛克都是巴爾之子，沙洛佛克知曉了自己的身世之後，試圖通過一系列手段挑起博德之門和南方的安姆帝國之間的戰爭，他好在戰爭制造的大量殺戮中成神（因為巴爾是殺戮之神）。同時，為了清除可能的競爭對手，他決定除掉露莎，但露莎的養父葛立安以犧牲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救了露莎。露莎經過一系列的調查，查清了事情真相，殺死了沙洛佛克，阻止了戰爭。
②本來博德之門1原版劇情到殺死沙洛佛克就結束了，但博德之門三部曲為了銜接1、2部加了一段劇情：主角小隊殺死沙洛佛克後找貝爾特覆命，貝爾特將主角一行人傳送到阿斯卡特拉，開啟博德之門2的劇情。本章的內容根據加的這段劇情改編。
③影賊公會，安姆著名的黑色會團體。
④安姆的六團評議會，可以理解為議會，統治安姆的組織，能決定安姆要不要和博德之門打仗。
⑤其實原本的劇情是可以全隊一起傳送的，但劇情需要，改成了只能傳送2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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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敗了沙洛佛克的露莎小隊，一下子成為了博德之門的英雄、社交場上的寵兒①。接踵而來的是貴族們讚美的諛詞、上流社會的筵席、奢華的舞會，這一切都讓露莎目眩神迷，深深地沈醉其中。就算是立下了再大的功勳，她本質上仍是那個沒見過太大世面的鄉下姑娘罷了。
這樣的好日子一直持續到博德之門的大公爵貝爾特送來了請柬，請露莎、愛蒙和齊馮前往他的宅邸一敘②。
這一天，三人如約赴會。貝爾特用上流社會特有的腔調進行了一長串膩人的問候，並在露莎徹底感到不耐煩之前終於切入了正題。
“露莎，我們的英雄，雖然你拯救了博德之門，但你現下的處境十分危險。”貝爾特用優雅的語調說。
露莎一驚，握緊了橫在膝頭上的長劍，問道：“閣下，您何出此言？”
貝爾特給三人一人倒了杯紅茶，示意露莎放輕松，才緩緩道：“人們都在談論沙洛佛克，他是如何的危險，怎麽想要挑起博德之門和安姆帝國之間的戰爭，怎麽想要謀殺你。人們普遍認為這是因為巴爾的血脈作祟，但我不得不提醒你，”貝爾特強調道，“你雖然是我們的英雄，但你同樣分享了這份血脈。”
露莎沈默不語。貝爾特接著輕緩地說道：“人們對你的血脈感到畏懼，尤其是貴族們。據我所知，你的出現讓安姆的影賊公會③也感到不安，他們暗中鼓動貴族們，想要除掉你和你的同伴。”
“我不會畏懼來自任何地方的挑戰！”露莎厲聲說道。
“呵呵呵……”貝爾特笑了笑，“您的氣概令我感佩，但我們有更好的辦法。”
“什麽辦法？”
“安姆帝國計劃悄悄地向我們發動戰爭，”貝爾特揉了揉眉間，苦惱地說，“我試著給他們的評議會④送過信，但是他們好像沒有回應，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信使的問題。”
“你想要我做什麽？”露莎問道。
“我有個新的聯系人在安姆帝國的首都阿斯卡特拉，”貝爾特繼續說道，“我需要把一份文件交給他，他會交給評議會讓他們了解事情的真相，希望這能夠證明戰爭是沙洛佛克的陰謀，而安姆與博德之門都不想發動戰爭。”
“我希望你能夠完成這項重要的工作，和我的聯系人接觸並把文件交給他。”
露莎沈吟片刻，問道：“您為什麽要我去？”
“這是個好問題，”貝爾特讚許道，“有兩個原因。第一，你離開博德之門，會緩解貴族們的恐慌情緒，並讓我有時間平息這些騷動。”
“第二，我的聯系人聽說過你，你是劍灣的英雄。我的聯系人認為如果像你們一樣的英雄支持我的觀點，會讓評議會感受到我的真誠，更加樂意接受請求。”
“當然，”貝爾特往紅茶裏加了塊方糖，用勺子輕輕攪拌著，“您也可以拒絕。”
“好吧，看來這是最好的選擇。”露莎想了想，說道，“我接受這項任務。但是，阿斯卡特拉太遠了，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達。”
“哈，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貝爾特一拍手，“我有一張傳送卷軸，可以把你們直接傳送到那裏。”
“但一次最多只能傳送兩個人⑤。”
“什麽，只能傳送兩人？但我們有三個人。”露莎問道，“有沒有別的辦法？”
貝爾特搖搖頭，說：“很遺憾，沒有。戰爭已經迫在眉睫了，我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浪費在路上。”
“露莎，露莎！”愛蒙抓住露莎的手臂搖了搖，撅起嘴說，“我還沒去過南方呢！我也想去阿斯卡特拉看看！而且，我不想和你分開……”
“好吧，愛蒙。”露莎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小妹妹，“那我和愛蒙先去阿斯卡特拉送信，齊馮先留下來，嗯，”她想了想，“你先把我們旅途中的戰利品變賣掉，再去阿斯卡特拉同我們會合，你看怎麽樣？”
齊馮一向寡言少語，他點點頭表示認可。
“好的！”貝爾特高興地說，“那你和愛蒙準備好要去阿斯卡特拉了嗎？”
“是的，”露莎點點頭，笑著說，“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
貝爾特也笑了，聲音低沈柔軟，“那祝你們好運。”
跨過傳送門的一瞬間，露莎感覺所有的力量迅速從身體裏流失了，精神仿佛被向一千個方向拉扯，意識被分成了無數個碎片組成的洪流，只餘本能在不斷尖叫……
一切都在扭曲變化，她根本不知道傳送經歷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又好像無窮無盡。
傳送結束了，她虛弱地倒在地上，連擡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但她還是註意到周圍的環境不對勁，這不是大城市，而是荒郊野外！
有人在靠近，他們的形體籠罩在迷霧之中，也籠罩了露莎的思慮，模糊的線條像是在清醒與夢魘之間……
“餵……餵……”
“醒一醒……醒一醒……薩菲羅斯！”
有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那是……那是有人在呼喚他……
薩菲羅斯睜開了眼睛。
“你在做噩夢……”露莎看著薩菲羅斯，眼中滿是擔憂，“你沒事吧？”
薩菲羅斯怔怔地看著露莎，一直盯著她直到她感到不自在，問道：“你在看什麽？”露莎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什麽問題嗎？”
“沒事，”薩菲羅斯移開了目光，“只是噩夢而已。”
“是嗎……”露莎懷疑地說道。但她想了想，還是選擇尊重自己的戀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也有。露莎如此想著，語氣變得輕快起來，“好啊，別睡啦！起來吃早餐！”
說著，她把面包和水壺遞給薩菲羅斯。早餐是面包搭配她在附近找到的可食用的漿果，配上清水，非常簡單。
薩菲羅斯接過早餐，吃得很快。他們已經在大沼澤裏跋涉了一個多月，依然沒找到雪崩的蹤跡，這讓露莎開始懷疑荷蘭德是不是在信口胡說了。
“如果他敢騙我，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露莎惡狠狠地說。
吃過早飯，兩人從帳篷裏鉆出來。露莎把帳篷和一眾器具都收進了隨身的次元袋裏，握緊長劍，開始今天的搜尋。
半天過去了，依然一無所獲的露莎已經在腦海裏構思給荷蘭德扒皮的一百零八種方式了，直到薩菲羅斯的聲音遙遙傳來：
“露莎！你過來一下！”
露莎走了過去，在灌木叢裏看到了一具巨大的屍體。是米德加巨蟒腐爛的屍體。
她忍著惡臭，量了一下屍體的長度，說：“比你前兩天殺的那條米德加巨蟒要短一些。”
“嗯，”薩菲羅斯點點頭，說，“但它死的時候仍是壯年，而壯年的米德加巨蟒在沼澤裏是沒有天敵的。”
“也就是說，殺死它的很可能是人類。”露莎說道。
“沒錯。”薩菲羅斯點點頭，“我們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附近了。”
兩人以米德加巨蟒的屍體為圓心向外搜尋，在黃昏的時候，找到了雪崩的秘密基地。
兩人一直等到了晚上，月上中天。
由於守衛的地方沒有人煙，不虞被人發現，長期以來需要對付的不過是些沒有智慧的野獸而已，雪崩基地的守衛十分松懈，連個暗哨都沒有。兩人很輕松就潛入了進去。
基地最中心最龐大的建築，是一個兩層的實驗室，下面一層擺放著一個個卵形的、足可以容納一個人的容器，容器連接著各種各樣的儀器，仿佛正在孵化著的惡魔之卵，空氣中彌漫著魔晄的臭味；上面一層是工作區。兩層由電梯相連。
這熟悉的景象，讓薩菲羅斯恍然以為自己回到了神羅大廈的實驗室。他看向容器內部，裏面果然泡著一個個的人。
“雖然自稱要拯救星球，但在漠視生命方面，雪崩和神羅也沒什麽兩樣。”薩菲羅斯忽然想起了露莎的話。
“果不其然，雪崩上次搶了瑞利博士的磁盤，得到了制造特種兵的魔晄配方，”露莎一邊翻看著實驗室的記錄，一邊說，“他們似乎在試圖自己制造特種兵。”
薩菲羅斯怔怔地發著呆，露莎撂下實驗記錄本，走過去拉住他，問：“怎麽了？”
“我沒事，”他擺擺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特種兵的身體機能是由一系列微妙的平衡決定的，稍有差池，得到的就不是特種兵，而是怪物，神羅也是經過了大量的實驗才掌握了這項技術。但是我小的時候，特種兵的技術還不成熟，所以……”
“所以他們在你身上進行了很多實驗。”露莎說。
薩菲羅斯點點頭，笑了笑，說：“雖然經歷了那麽多的實驗，但我從未變成怪物，我還以為，我是不一樣的……可這不過是因為我生來就是怪物，完美的怪物……”
露莎沈默半晌，問道：“那你恨他們嗎？恨寶條，恨神羅嗎？”
“談不上恨，”薩菲羅斯茫然地搖搖頭，“那就是我存在的方式。如果沒有神羅，那我應該怎樣存在呢？在遇到你之前，我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露莎氣呼呼地把頭扭到一邊去。
“怎麽了？你為什麽生氣了？”薩菲羅斯有些不安，“我說錯什麽了嗎？”
“沒有，”露莎擁住了薩菲羅斯，把臉埋進皮革裏，悶悶地說，“我氣我自己，跟你沒關系……沒有人應該以那樣的方式存在，沒有人。”
①這裏涉及到博德之門1的劇情，雖然後面會提到，但為了避免讀者的困惑，我還是簡單說一下：露莎和她的兄弟沙洛佛克都是巴爾之子，沙洛佛克知曉了自己的身世之後，試圖通過一系列手段挑起博德之門和南方的安姆帝國之間的戰爭，他好在戰爭制造的大量殺戮中成神（因為巴爾是殺戮之神）。同時，為了清除可能的競爭對手，他決定除掉露莎，但露莎的養父葛立安以犧牲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救了露莎。露莎經過一系列的調查，查清了事情真相，殺死了沙洛佛克，阻止了戰爭。
②本來博德之門1原版劇情到殺死沙洛佛克就結束了，但博德之門三部曲為了銜接1、2部加了一段劇情：主角小隊殺死沙洛佛克後找貝爾特覆命，貝爾特將主角一行人傳送到阿斯卡特拉，開啟博德之門2的劇情。本章的內容根據加的這段劇情改編。
③影賊公會，安姆著名的黑色會團體。
④安姆的六團評議會，可以理解為議會，統治安姆的組織，能決定安姆要不要和博德之門打仗。
⑤其實原本的劇情是可以全隊一起傳送的，但劇情需要，改成了只能傳送2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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